“什么严重了？”夏婷问。

    “现在好多人生病，医院都进不去！连药都买不到了！”

    夏婷道：“这个啊，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丈母娘唉了一声，继续说：“今天我出门就碰到姑婆了，他们正把你祖祖往外抬，要送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她停顿了一下，咕噜噜喝进去半瓶子矿泉水，抹抹嘴才反应过来，气得直跺脚。口中嘟囔道：“哎呀！就说这水得省着喝才行！怎么又忘了！”

    丈母娘恨恨拍了拍自己脸，转过头对夏婷和顾行难说：“这水得省着喝，能不喝就别喝了。姑婆说他们就是喝了打回来的河水，结果又拉又吐，你祖祖老了，先受不了，今天就病的爬不起来，人都迷糊了。”

    夏婷惊讶道：“什么！祖祖病的这么严重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丈母娘点头，“我看他们老两口抬着费劲，就帮他们把人送过去呗。结果医院门关着，敲门也不让进，隔着门就说自己回去开点药吃算了。”

    “医院怎么能这样！祖祖都八九十岁了，喊回去那不是等死嘛！”夏婷愤愤不平道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！没办法，你姑婆只好找了个他们家的什么亲戚哦，在里面打扫卫生，问能不能走个关系，哪怕医生给看看也行，结果你猜说啥？”

    没等夏婷回答，丈母娘自己摇了摇头，接着说道：“没办法！医院满了，过道上也住满了人，听说皮肤都烂完了，到处都是血腥气。前几天送这些受伤的人过来的司机也被留在医院里了，不准出来，好像身上也烂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夏婷听得目瞪口呆，“不会吧？这是，这是怎么搞的？”

    丈母娘再次叹口气，看着顾行难道：“你说是不是传染了啥病毒细菌之类的？要不然怎么几天时间就闹得这么大。”

    虽然丈母娘看顾行难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，但到底他以前是临床医学毕业，她还是相信他的学历和专业的。

    “是呀。”夏婷附和道，“你以前好歹也是个医生，分析分析呗。”

    顾行难原本也觉得应该是感染，可丈母娘无意中说的送伤者去医院的人也被留在了医院，倒是猛然给他提了个醒。

    想起之前的爆炸，联想到伤者皮肤溃烂，居民普遍出现的胃肠道症状，加上最近他们的失眠，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最糟糕的缘由。

    顾行难犹豫着，说出了他的猜想。

    果然，夏婷不肯相信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！我们可在内陆省份，怎么可能炸到这里来！绝对不可能是核爆！”

    丈母娘倒是比她平静一些，只是皱着眉问顾行难。“小顾，这是真的？”

    “唉，”顾行难点头，“我也不希望是。”

    他把自己的思路仔细说给她们二人听。

    最后夏婷无奈，抱着一丝希望，问道：“真的就不能是什么病毒感染吗？我宁愿被关着，也不希望是这啊！”

    顾行难只能摇头。“如果是感染，之前的爆炸声怎么解释，还有失眠头痛的神经系统症状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话声越来越小，整个家突然陷入了沉默中。

    半晌后，顾行难率先拍板。

    “总之，现在水和食物最重要！我们应该到处去逛逛，看哪里还有卖的才是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大门就传来了用力敲门的声音。

    还有人一边转动门把手，一边问。“有人吗？在不在家？”

    门被推的咣咣直响。